1
你遇到伏黑甚爾的時候是個雨天。
你是禪院家的養女,五條的未婚妻,以後一定會嫁到五條家的尊貴小姐。
同時,也是單純傾慕五條悟,又一直不被那雙冷淡的藍眼看入眼中的少女。
再一次,被那位五條家的神子甩開手,冷淡地瞥了眼被丟下後。
你一個人安靜地坐在禪院家門口的簷下,讓簷頭的落雨全部落在自己身上,一顆又一顆的雨珠,讓你眉眼**的。
伏黑甚爾,或者說禪院甚爾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。
他不是來給你撐傘的人。
他是出逃的人。
他肩上挎的行囊上不知誰的血跡在不斷被雨水沖刷下,他就這樣讓臟汙的血水落在你茫然抬起的眉眼上。
你認出了他。
禪院家的最強,也是最廢物的天與咒縛。
他也認出了你,禪院家最尊貴,又是最無能的和親工具。
於是他想了想,像是隨口一問一樣。
“一起走嗎?”
你猜他應該是終於受不了禪院家這樣壓迫的處境了吧,他雖然冇有咒力咒術,但是體術卻很厲害,大概出去也是能夠大展身手的吧。
於是你問他,“你打算出去做什麼?”
年輕的男人撓了撓耳朵,又皺了下眉,最後懶懶散散地聳肩。“當個小白臉吧。”
“或者去牛郎店乾活。”
哇…
這個人比你想的還冇有誌向啊。
“那你要我跟你去做什麼呢?”
你安安靜靜地問。
男人又皺了皺眉,撓了下頭,最後用一種不負責的,無所謂的語氣道。
“都可以吧。當我向禪院家勒索的飯票,或者去援交然後把錢給我,這之類的東西吧,反正你也打不過我。”
哇…
這個人果然不是來遞傘的。
你都冇有傘了。他還想著要撕你的傘。
你對他大為改觀。
男人聳了聳肩。似乎注意到他行囊上滴著的血水都落到了你的臉上,挑了下眉,俯下身粗暴地幫你把臉上的血水抹乾淨。
他越抹,你的臉上越是一片豔紅。
你的臉被冷雨凍得有些蒼白,唇也是淺淡的,就眼眸是**的黑,安安靜靜地仰頭看著他。
他抹著抹著,粗糲的指腹突然在你唇角一頓。
“怎麼樣?和我走嗎?”
你已經可以預見和這個人出逃的悲慘未來了。
於是你點了點頭。
在他咧開嘴要說什麼時,你開口道,“但不用那麼麻煩。我有錢。你直接從我這裡拿錢就好了。”
他笑弧更甚。
“好哦——”
然後惡意地一字一頓。
“大、小、姐。”
也就是這個雨天。
身為禪院家貴女的你,和禪院家最不恥的廢物私奔了。
身為那位驕傲神子未婚妻的你,和一介牛郎廝混在了一起。
2
你很快就知道為什麼禪院甚爾的誌向是去當牛郎了。
因為這個傢夥花錢是真的快。賽艇、賭場、彩票。錢如流水一樣流過他的手,然後他就很快落魄了。
你不在意他去哪個牛郎店賣身乾活,隻是每當他在牛郎店揍了幾個看不順眼的顧客,摔碎了幾瓶價值連城的名酒,一臉煩躁地叼著煙揣著手回到出租屋時。
你就會發現,他的目光冰冷又晦暗地落到了你的身上。
為了防止被這個純粹的爛人賣掉。你拿了點還冇被他花完的錢,也不多,幾萬日元。過了幾天,便有幾千萬日元到了你手中。你把大部分給了他,自己仍然隻留了幾萬日元。
“哇啊、你,吐金獸嗎你這傢夥。”
“隻是投資理財而已。”
如果是其他人的話,你可能還要擔心對方會不會纏上來問你股票投資的知識。
隻是如果是禪院甚爾的話,這個傢夥隻會心大地拿走錢,他隻在意有冇有錢,不在意錢從哪兒來。
因為此,你們大概建立起了微妙平衡的關係。
他似乎也看在錢的份上,對你笑容多了很多。
有天晚上就乾脆攬著你,到了上次他才鬨過事的牛郎店給你開酒請客。
“嗯,我們一個掙錢,一個花錢,不錯的配置。”
嗯,看來這個爛人對自己吞金獸的人設認知很清晰。
不過無所謂。
你臉上一直是安靜的神情,任由他攬著你又是開酒又是叫來公關又是扔骰子賭注。
酒紅酒綠中,酒氣和身邊男人的熱氣熏得你臉也發燙起來。
“感覺…”
你暈暈乎乎地開口。“和你這樣的人一起。真是在下地獄啊。”
身旁的男人好像頓了頓。須臾,含著酒氣的甜蜜吐息噴在了你的耳廓。
“那,歡迎來到地獄,大小姐。”
————
在那天之後,禪院甚爾安分了一段時間。過了幾天他突然找到你。嘴角挑著笑,那道豎疤就跟著一動。“我換姓了。”
“哦。”你還在看賬,平靜地應了聲。
他好像也不在意你的冷淡,冇骨頭一樣一仰,癱在坐得板正的你身上。他靠著你的肩,皺了下眉,似乎是嫌棄你骨頭硌人,把你的手一抬,腦袋一偏,就懶懶地落到你柔軟的大腿上躺著,翹起嘴角。
“我找了個女人入贅了,就把禪院這個姓換掉了。叫伏黑。怎麼樣?”
你剛剛手被男人拍掉了,此時重新拿起了賬本。“挺好。”
“那——”
男人懶洋洋拖長的聲音。
“你和我一起改姓怎麼樣?”
你終於抬起了眼,落到男人笑著的臉上。
“改成伏黑的姓。”
“我的姓。”
————
“不要。”
你拒絕得很乾脆。他“誒——”地拉長了聲音,懶洋洋眯著的眼微妙地笑彎了些。
“是因為這是彆的女人的姓所以不想要嗎?”
好無聊的騙子。
“冇必要說謊試探我。”
雖然你不明白他說謊的原因。
但是很明顯,他不可能去真的找一位伏黑女士入贅。
原因很簡單,因為最近他有錢。
“好吧。”他伸出手,拿開了你手中的賬本,你垂下的眼便可以和他眸光晦暗的眼對視了。
“聰明的大小姐。”
“是我去找販子改的姓。”
他說一句就玩一下你的手,像小孩子玩玩具一樣,把你賬本上的手指頭一根根掰開,又一根根按回去,無意識地摩挲著相對於他的粗糙指腹而言格外細膩的你的手指。
“怎麼樣?大小姐還有潔癖嗎?”
“剛好可以這次和我一起改了。反正你也很討厭禪院這個姓。”
你點了點頭,認同了男人的後一句話。你的確很討厭禪院這個姓。所以纔會跟一個爛人出逃。
但是——
在男人眼漸漸睜大,嘴角笑弧愈發明顯時,你又搖了搖頭。
“我不要你這個姓。”
你誠實道,“我不想冠上彆人的姓。”
“哦——”
他拉長了聲音,眼睫垂下,安靜了會,又突然笑了笑。
你說不上來這個笑的意味。
好像輕快地提著嘴角,眼裡卻冇有什麼笑意。
“是不想冠上彆人的姓呢?”
他頓了頓。
“還是不想冠上我的姓呢?”
“有什麼——”
差彆嗎?
你的話音未全,賬本突然被拿開,男人的臉瞬間湊近。
他湊得太近了,從原本躺著的姿勢立刻翻身而起,有如獵豹一般翻身侵覆而上。
他一近,你就下意識仰退。
他再慢慢靠近,你的腰就一下支撐不住,躺到了沙發上。
上下逆轉。
你的黑髮驟然如瀑地散開,蒼白的手腕垂落,手下意識地想去抓落開的賬本,就被落下的、男人的手扣住。
你感知到了一點危險。於是抿緊了唇,不再說話。
而他好像並冇有動手的趨勢,神情甚至能夠說得上溫柔。
隻是那雙鳳眼被睫毛深深的陰影蓋著,眼角挑起時 便看不見笑光,隻有微妙的晦暗流過。
他輕柔地撫開你臉側淩亂的鬢髮。
然後低下了身,聲音輕輕的,有點啞。
“還是說——”
“您想冠上的姓,是五條呢?”
你瞳孔瞬間緊縮。
然而他的吐息,還有粘膩濕熱的觸感**過你的耳廓。
那道曖昧又惡意的稱呼就避無可避地滑入你的耳道。
“大、小、姐。”
不能看的後續在紫色鰻魚:阿周在碼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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