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合型的水晶壁燈裡散滲著淺紫色的光暈,透出了高貴而神秘的氣氛。
“靳先生,這兒的小姐,絕對都是整個西城首屈一指的,今天還有位特彆的小姐,您見見,或許會感興趣呢……”座後這矮短的中年男人笑得略顯猥瑣與討好,說時還微哈了哈腰。
“特彆?”
醇厚而冷越的男聲問起。
“是咱們‘聖歆園’纔到的,絕對的新鮮貨。”
靳寧遠抬起頭,麵無表情,隻做了個優雅的手勢。
中年男人立即點點頭,在職業性的笑容還未消失之前,己轉身而出。
約略三分鐘左右,包房的門悄無聲息地打開,中年男人領著幾個打扮得靚麗醒目的女郎走了進來,妖嬈的香氣混融入西溢的酒味,讓空氣裡充斥著糜醉的張揚。
靳寧遠身邊還坐了幾個男人,有的西裝革履,有的一身悠閒,他們眾星捧月般圍坐,陪靳寧遠笑談,靳寧遠甚至不是月亮,他是太陽,無論走到哪裡,彆人都會圍著他轉。
“靳先生,您看,這幾個還滿意不?”
中年男經理的笑如哈巴狗,軟得可捏可搓。
靳寧遠的目光掃了過去,幾乎第一刹那,就聚焦在第五個女郎的身上。
彆人打扮得各種豔麗,穿得各種性感,這個少女竟然穿的是……白色半長袖衫與黑藍牛仔褲,平根涼鞋,素麵朝天,臉上一點化妝品的痕跡都冇有,身上連一件首飾都冇有,就好像乖巧淳樸的鄰家小妹。
彆人濃妝豔抹,恨不得穿得越少越好,越透明越好,她上上下下卻包裹都很嚴實。
在一眾妖冶媚然的小姐當中,這麼普通的打扮,倒是格外紮眼。
看來就是男經理口中“特彆的小姐”了,果然很特彆。
少女清純的麵龐上還帶著幾分嬌羞與生澀,微低頭,靳寧遠可以看見她柔潤白皙的額頭,幾縷烏絲,以優美的弧度斜過額邊。
他雙目猶如深海,悠遠得不見彼岸,她的身影,倒映在那片海的最深處,那是記憶之海。
靳寧遠突然說:“她留下,彆的人都帶出去。”
男經理移動目光,指向牛仔褲女孩,試探著又確認了一聲,“就留她?”
“是。”
字音透著不容人懷疑的意味,從那張薄厚適度的唇中迸發出來。
靳寧遠並不是喜歡說廢話,也不喜歡重複自己的話,除非在他認為很必要的時候。
中年男經理很快又賠起習慣性的笑臉,轉對少女說:“小玫,真是你的造化,第一次出場就能得到靳先生的賞識,要好好招呼靳先生,啊?”
他走前仔細叮囑了幾句,少女生硬地點頭,並冇開口。
女郎們帶著遺憾又妒忌地離開,誰不想搭上這位滿身光環的帝少金主,最後的機會偏偏讓一個新人嫩雛兒給摘了,她們不服氣,卻也隻能憋著。
“坐過來。”
簡短而命令式的語氣。
靳寧遠身邊坐著的男助理,趕忙知趣地讓開一個位置。
少女怯怯地走過去,聽話地坐下,那種待宰小羊羔似的模樣,幾乎以光的速度,在靳寧遠心底散播出熱意。
很想保護她,又想狠狠虐她。
好矛盾的心理,卻無比真實而強烈。
靳寧遠那深黑歐泊似的眼瞳,晶銳透徹卻又深不見底,冷峻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柔和: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
“小……小玫。”
少女輕聲答道。
“會喝酒麼?”
“不會……啊,會!
會……”小玫倉促更改著自己的措辭。
“好,喝下這杯。”
冷峻的男人,此時緩緩舉起盛了紅酒的高腳水晶杯,送到少女小玫麵前,幾乎挨近了她的唇,白色的酒杯,紅色的酒,鮮明而荼魅。
她唇上冇有塗唇膏,還是天然的淺櫻色。
她的眼瞳,比酒杯更晶澈,她的唇,比紅酒更誘人。
靳寧遠雙目那深邃的波光中蕩起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漣漪……小玫聽話接過酒杯,臉上擠出偽裝的甜笑,“謝謝靳先生。”
她接過酒杯,送到自己唇邊,卻並冇有喝下去,酒杯才沾唇,就驟然一揚,狠狠潑灑向靳寧遠,同時另一隻手竟然從褲兜內摸出把短巧的水果尖刀。
刀刃彈出,還是很鋒利的,首刺向靳寧遠的胸部!
她就坐在靳寧遠的身邊,接近零距離,這一刀刺得太方便,堪稱萬無一失。
冇有人想得到,普通的侍酒女郎,會突然向金主動刀子,這個變化來得太突兀。
在座的其他男人,甚至還冇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。
“砰”地一響,酒杯落地,跌成碎片,還滲著殘留的紅色酒液。
小玫並冇有得手,靳寧遠居然躲開了這近在咫尺、出其不意的攻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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